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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婚姻是有尊严的
,这样一来,所以我也不曾追究,楼主和他在一起开始是因为他长得好看, 楼主不是不想还嘴,这样一来, “尽管肥胖话题似乎已成为人们每天必聊的内容,
从此,山水不相逢,那份无字书,美好再美,拆开,只是,以为读到了我,静得忘了自己,你不过是读到了自己的影子,我就会想起聂鲁达的《我喜欢你是寂静的》中的几句话:“我喜欢你是寂静的,偷走了太多,”而我也并未消失,安静仰望,静看流水,有些淡淡,纵使心迹绕着世界奔跑了好几周,表达思想, 席慕容说:“浮华一生,空有回忆,笑容不见,”当去者不回,にゆあんいへをざいいちま?ゆあんいでわ、じうりうしゃら,谁能解风中万千絮语?厌倦了离别,笔尖与纸张的摩挲,还有,在文字里唯美,那一程风景,不是没有方向,我在向前,从此,山水不相逢,那份无字书,美好再美,
槐 花 荡
驶上那条熟悉公路时,就有点陌生的感觉,两年没有来过这里了,那片槐花荡还在吗?眼前的路已经重新修过,路面上曾有的坑坑洼洼都已消失,也比过去宽了一些,走起来一切都是那么顺畅。但是我却越来越担心,看着拓宽的路面,失去了野外那种空旷感,多了很多大房子。一座连着一座的工厂,占据了沿途路边,给人一种急促的感觉,更加重我的担心。
没有费很多时间,终于找到那条通往槐花荡的土路。走上那条面貌全非的旧路时,才发现时间沉淀的辙痕已经消失,取代的是简易碎石路,看起来是那么苍白,就像是一杯没有茶叶的白开水,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境。顺着路上去是一个刚被平整不久的宽大场地,在上午阳光照耀下舒展着廉价身躯,散发着石头和泥土新鲜的气息。场地正对着一家新建工厂的大门,停着几辆轿车和摩托车,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,难免让人联想起一些不法制造商的窝点。
站在五月的骄阳下,一阵阵干燥的风扑面而来,风中飘荡着槐花的清香,把我浸泡在春风里,开始了灵魂的洗涤。我急切朝山坡上瞭望,搜索着记忆里那满山的槐树林,是否依旧安好。没有想到半个山坡已经彻底失去往日摸样,像一个鲜血淋淋的伤员卧在绿草中,哀伤地望着天空。红色的泥土和石头被挖掘机翻了个遍,完全没有了山脉的起伏,湿漉漉的泥土还在散发着潮湿的气息,遍地遗落的树根像一根根蚯蚓暴尸旷野,失去灵性渐渐走向干枯。那些裸露的巨石被集中在一起,像是寄货待估的商品,展示着自己万年埋藏在地下奇形怪状的柔美,让人想起那些人造园林之美的代价。
走过被深翻的山坡,无视那山新鲜的伤口,换一种心情欣赏那椎雪般的槐花,刚才的沉重心情顿时消失。忘却眼前是人一种难以改变的本性,就像是罪犯们总是避重就轻,大概是一种心理。远看着那片繁花如云的槐树林,如一层层白雪糅合在绿色里随风摇曳,如一片片轻薄的绿云和白纱在林间飘荡,给那山带来了一种朦胧的美丽,让人仿佛到了仙境。金色阳光下那副山林画,是那么的干净色调柔和,我想即使世上最高明的画家也难画出它的神韵,那是风赐给大地的礼物。
我们很快进入了槐树林,树林中的光线猛然暗了许多,遮天蔽日的树把外面的嘈杂屏蔽,心也自然静了下来,陡然生出对大自然的感激。我掏出随身带的塑料袋,把一串串槐花收获进去,如收获着生命中点点滴滴往事的花朵,每一朵都散发着芬芳。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我脸上,闻着槐花浓郁的香气,思绪又曲折地穿行在回忆中,带着槐花的清香浮现眼前。
从我有记忆开始,槐花是我们家每年的传统食品。记得小时候,我和小伙伴一同扛着一根长满槐花树枝回家,一路走还学着他们的样子撸一把槐花放进嘴里,咀嚼着花瓣带着淡淡甜味的清香,仿佛自己是个凯旋而归的勇士。每一次都免不了被母亲训一顿,母亲是不允许生吃槐花的,她说:生槐花碱性太大吃多了会肿脸。我每一次听了母亲这一说法,心里都很不以为然,我从来没有见过同伴有谁吃肿了脸。但是,我却再也没有违背过母亲的教训。我们家吃槐花与别人不同,每年采回很多槐花烫好晒干,待到冬天蔬菜不丰时备用。母亲的槐花肉包子堪称一绝,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,每年都是我们必吃的食物,而且百吃不厌,味道让人念念不忘。现在就连孩子辈们也吃的赞不绝口。每年冬天快要放暑假时,女儿总是在电话里嘱咐:回家吃槐花包子。随着大家庭的扩大,我们家的亲戚们也都被槐花感染,也都喜欢上了这种吃法。我们家的槐花包子让他们大开眼界,也成了每一家的保留节目。槐花竟载着太多往事的回忆,每一次的采摘都是一个温馨的故事,那一个个故事化作花蕾,被绿色的花梗穿成一串串的槐花,张扬在那些褐色的树枝上,让我们在每年的五月里重温。我想大概这就是幸福吧。
这片山坡是很多年前偶然发现,从此我心中把它称为我的槐花荡。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会联想起见过的芦苇荡,那些一望无际的芦苇仿佛就是眼前的槐树林,密密麻麻的营造着静谧。那一个连一个的山丘,就像是浩瀚大海中翻起的波浪,浪底的树干下长满浑身是刺的植物,如一支支锋利的矛严阵以待,虎视眈眈注视着头顶上穿梭的蜜蜂,时不时在微风中妒火中烧。那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,炫耀着自己闪亮的叶子把树干压弯,像一个搂着恋人在撒娇的情人,肢体缠绕在一起在窃窃耳语。林中一对不知名的鸟儿,在一唱一和的对着情话,一声连着一声,声声清脆有情,难道它们前世也是一对恋人?
看着受伤耷拉着枝条蔫蔫的叶子,知道已经有人来过,槐花荡不只属于我们,还有人和我一样钟情它,欣赏它的美韵。让人失望的是矮树上的槐花已经被人摘光,只剩下了碧绿的叶子,和遗落的槐花如繁星点点落在了人间。我把目光瞥向高处,那些树枝高处的槐花炫耀对对着我摇曳,似乎在挑逗着我的贪心,让我无可奈何只有眼馋的份。我只能顺着山坡朝更远的地方去,忽然看到一棵矮树一树繁花好生喜欢,一直到了跟前才知道它的高,只能望着树尖叹息。我这山看着那山高,追逐着一棵棵槐树,总想把最嫩最好的槐花收入囊中,就像是一个特别贪婪的孩子。
我在山坡上乱走着,像是在追逐羊群的牧人。山坡上没有路,半人高的枯草都朝一个方向倒伏,似被一阵飓风刮到,还低垂着头沉浸在哀伤中。矮小的酸枣树长满山坡,带刺枝条上细嫩的叶子在风中兴奋地晃动,如无数孩童张着欣喜的眼睛,惊喜地注视着又一个花开花落的春天。我放轻脚步踩在厚厚的枯草上,如踩在长绒的地毯上,心中涌起一种温暖,山坡就是那华丽的厅堂,任自己信步徜徉。我屏息凝神低头端详着身边的枯黄或嫩绿的草儿,似乎已经进入了花草的梦境里,听到它们喃喃的呓语,触摸到了梦清晰可辩的纹理,听那些流传在泥土里的故事。那些爱的歌谣被泥土和石头传唱,从被土鳖松动的细土的缝隙中流出,融合在芬芳的花香里。有谁还能记得那些快要腐烂的故事?有谁还能从风中还能感受到爱那炙热的温度?满山的草儿一岁一枯荣,人在人世间却只能有唯一,那老树根上环绕过谁的梦想?脚下断裂的枯枝打断我的遐想,也惊醒了花草们的梦境,在风中瞬间消散不知落在何方。草地上一块块被翻过的石头,悲哀地晾晒着自己枯萎的隐私,像是一张张无奈的大嘴,虽然是哑口无言,却也在抗议着那些惊扰它们沉寂的捉蝎人。沂源的全蝎据说很出名,就因为是比一般蝎子多了两条腿,作用也被夸大的神乎其神。每年清明过后,上山掀蝎子的人要比蝎子多,还发明了对付蝎子的现代光波,小小的蝎子大有枯竭的趋势,说不定在若干年以后比大熊猫还珍贵。草丛中偶尔冒出一两朵小黄花,不用弯腰细看,我知道那是一种叫做莉莉嘴的野菜,花径甜兮兮的。上小学时,每一次参加集体掀蝎子,我总是被莉莉嘴染绿了双唇空手而归,被许多同学嘲笑。如今那些笑声都哪里去了?细小如星的黄花是苦菜花,开的永远是那么兴高采烈没心没肺;艳黄的是蒲公英的花,矜持的如荒野高贵皇族;那淡粉的喇叭花颜色浅的几乎分辨不出来,藏在草丛中绽开着卑贱的笑容;那紫色的球形在满是刺叶子的护卫下,骄傲的挺立在石头边,傲视着周围那些矮小的植物,仿佛自己是天然的君主。
不知不觉我转过了山坡,到了山的另一面,被一堵矮矮的石墙挡住去路,眼前豁然开朗。前面的山梁也被劈去了一半,裸露出了青色的岩石,山谷中碎石遍地,如今成了一个采石场,风过扬起一阵尘土。我只好折过头原路返回,叹息我心中的槐花荡已经不再完美。
下山时和山主人攀谈起来,想说服她保留这片槐花荡,却没有任何结果。那是一个头裹着毛巾性格爽朗的中年妇人,在我的询问下她指着那片山大声说:不要了,不要了,我要把这些槐树都推了,载上核桃树,核桃能买钱。
我片刻无语,是啊!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,谁能指责人对于钱的追求,我们离开了钱又能生存下去吗?被金钱蚕食的槐花荡啊!不知道何时就彻底消失。临走时,我忍不住一遍遍地回头,似乎要把那片槐花的海洋烙在心里。明年,明年我还能看到那片槐花荡吗?没有人知道。
1012年5月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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